张同乐7
“严惩到底！”深圳飞往大连的航班上，一男孩持续用脚踢前排座椅，前排女子多次警告无果后骂了男孩，谁料，男孩很不爽，路过时故意撞掉女子耳机，飞机降落后，双方发生发生争执，女子被一家四口围攻，一度打趴在地，女子要报警，男孩妈妈表示：他还是个孩子，你太过分了！
航班上男孩踢座椅还撞掉耳机，女子被一家四口围殴：“他还是个孩子！”
上周从深圳飞大连，我算是见识了一场能气到血压飙升的闹剧。
那天我坐靠过道的位置，中间隔着过道，斜前方是个穿米色风衣的姑娘，看年纪也就二十七八岁，戴着降噪耳机，正低头刷平板。她后排靠窗的位置，坐着一家四口——一对中年夫妻，一个看着六七岁的男孩，还有个老太太，估计是孩子奶奶。
起飞后没半小时，就听见“咚咚咚”的声音。一开始我以为是行李架没扣好，转头才发现，是那男孩正用穿着运动鞋的脚，一下下踹前排姑娘的座椅靠背。那姑娘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，男孩妈瞥了孩子一眼，没说话，反倒是老太太把男孩往怀里搂了搂，嘟囔了句“小孩子活泼”。
姑娘没发作，转回去了。可没消停五分钟，那“咚咚”声又响起来，这次更带劲，连我这隔了个过道的都觉得心烦。姑娘摘下一只耳机，尽量平和地说：“小朋友，别踢了好吗？座椅晃得我没法看东西。”
男孩瞪了她一眼，脚倒是停了。可他爸突然开口了，语气不太高兴：“多大点事啊？孩子小，控制不住，你忍忍不行吗？”
姑娘愣了一下，估计没料到会是这反应，她耐着性子说：“我不是不让他动，但一直踢座椅，确实影响别人啊。”
“行了行了，知道了。”男孩妈不耐烦地拉了孩子一把，可那眼神明摆着是护犊子。
本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，没想到平飞时，那男孩又开始了。这次更过分，不光踢，还故意用鞋跟碾座椅套。姑娘这次没回头，只是肩膀绷得紧紧的。直到男孩一脚踢得太用力，姑娘平板“啪”地掉在小桌板上，她才猛地转过来，声音里带着火：“你到底有完没完？说了多少次了！没家教啊？”
这话一出，男孩“哇”地哭了，手脚并用地往他妈怀里钻。男孩妈瞬间炸了：“你这人怎么回事？跟个孩子较什么劲？还骂他没家教？我看你才没素质！”
“我没素质？”姑娘气得脸都红了，“他踢了一路，你们管过吗？现在我多说一句就是没素质？”
周围乘客都看了过来，有个大爷劝了句“出门在外，互相体谅下”，姑娘深吸口气，没再说话，重新戴上了耳机，只是这次没再看平板，明显是没心思了。
飞机快降落时，大家都在收拾东西。那男孩跟着爸妈起身拿行李，路过姑娘座位时，突然伸手一扒拉，姑娘挂在脖子上的耳机“啪嗒”掉在地上，一边的耳塞还摔裂了。
“你干什么！”姑娘猛地站起来，捡起耳机看着男孩。
男孩躲到他妈身后，还做了个鬼脸。他妈抱起孩子，理直气壮地说：“小孩子不懂事，碰掉了捡起来不就行了？至于这么大声吓着孩子吗？”
“碰掉？他是故意的！这耳机一千多，摔坏了谁赔？”姑娘举着裂了的耳塞，声音都在抖。
“不就一个破耳机吗？讹人啊？”男孩爸把行李箱往地上一墩，“走，别理她。”
姑娘拦着不让走，双方就吵了起来。等飞机滑到停机位，舱门刚打开，那家人要下飞机，姑娘跟着站起来理论，这下彻底点燃了导火索。
“你还没完了是吧？”男孩爸一把推开姑娘，姑娘踉跄了一下，气得抓住他胳膊：“你们不能走！必须道歉！”
“道歉？我看你是找打！”老太太突然冲上来，抓着姑娘的风衣就撕扯。男孩妈也上前推搡，嘴里骂着“狐狸精”“跟小孩过不去”。最离谱的是那男孩，趁乱还在姑娘腿上踹了两脚。
姑娘被推得连连后退，试图挣脱，可一家四口围着她，没一会儿就被推倒在地。我离得近，清楚看见她后脑勺磕在了过道的金属扶手上，当时就闷哼了一声。
“住手！”旁边两个男乘客看不下去，冲上来拉开了人。姑娘挣扎着爬起来，头发乱了，风衣扣子也掉了两颗，她掏出手机就要报警：“我今天非报警不可！”
“报就报！谁怕谁！”男孩妈抱着胳膊，嘴硬得很，“他还是个孩子！你一个大人跟他计较，还动手推我们老人，你太过分了！警察来了也得评评理！”
这时候乘务员和机场保安都赶来了，把双方带到了休息室。我取完行李路过时，还听见那家人在嚷嚷“孩子小不懂事”，姑娘坐在椅子上，捂着后脑勺，眼眶通红，手里捏着摔坏的耳机，看着特委屈。
后来听旁边围观的人说，警察来了之后，调了飞机上的监控，清清楚楚拍到男孩踢座椅、故意撞耳机，还有一家人围殴的过程。最后判定男孩家全责，不仅要赔耳机钱，还得支付姑娘的检查费，因为后脑勺磕出了个包。男孩爸妈虽然不情愿，但在证据面前也没辙，嘟囔着“晦气”，掏了钱才算完事。
我把这事发到了本地论坛上，评论区快炸了：
——“最烦这种‘他还是个孩子’的论调，孩子不懂事，家长也不懂事？这哪是护孩子，是害孩子！”
——“六七岁早就懂事了，故意踢人座椅、撞东西，明显是家长平时纵容惯了。这次有监控，下次没人管的时候，还不知道得闯多大祸。”
